末擒

想养一只剑圣专门说垃圾话给我听🥺

【堂良】恨晚

★  刀刀预警!!!

★  慎入!!!!!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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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我们俩的“名言”似乎有不少,诸如“孟不离周,周不离孟”之流,我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,归根结底其实就是想表达一个意思,没有周九良,就没有今天的孟鹤堂。


当然了,反之亦然。


九良反驳我,他说这话听起来荡气回肠,其实没啥具体意义,没有师父,没有干爹,甚至没有当年的冯照洋老师,都不会有今天的孟鹤堂。


那会儿他身体已经很不好了,脑子倒是一如既往的清醒,逻辑漏洞一找一个准,人家表达的意思很清楚,周九良没什么特别的。


我眼泪都到了眼角,硬生生的强行憋了回去。


到了这会儿,没理由再叫他为我难过。


我几乎无法反驳他。


只能在心里说,其实也不是,你总是重要一点,特殊一点。


纵使我什么都有了,你也不是可有可无的。


但这样的话说起来太矫情,也不是他想听的。


那段时间我们窝在家里,无所事事,会一起看以前的专场,其实我们不是很能笑出来,但偶尔会被自己当年做作的表演尬到脚趾扣地,我两都挺乐此不疲的。


他看着我,说,害,其实也没事,您跟谁都说的很好。


我是不做声的。


后来某次疼的不得了,几乎有些神志不清的时候,他抓着我的手,咧开嘴很难看的笑了一下,他说,我骗您的,去他妈的吧,我就觉得我给你捧得最好。


哪里用他说,我怎么不知道他捧得最好,什么主观客观、个人喜好,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他最好。


我揽着他,给他擦额头上的汗,觉得疼的心口都是麻木的。


最开始他就是谁都瞒着,那时候他突然瘦下来,吃饭的时候都跟小猫一样,我还没太当回事,以为他又在实验他那个什么科学辟谷。


那阵我忙的头昏脑胀,稍微闲下来一些,才发现他瘦的更厉害了,于是特意挑了一天休息,上他家给他做饭。


他受不了这招,我是知道的,那天果然吃了不少。


只是吃到一半的时候,捂着嘴巴冲进了卫生间,我跟着冲进去,看见他在干呕,血迹从他捂住嘴巴的指缝里流出来。


他说是胃溃疡。


我陪他住院。


一开始他是不同意的,他最怕麻烦别人,哪怕我两搭档十几年,他也没学会心安理得的“麻烦”我。


我没同意,坚持守了几天。


这样过了几天,他一天起码要说两百遍他没事了,他说您也是瞎操心,您通告还赶不赶了?


我确实工作推不掉,眼见他似乎真的好了不少,只好跟朱老师、四哥他们打了招呼,赶通告去了。


回来的时候他说好了,已经出院了。


我从超市买了菜,又带了些水果上他家。


吃饭的时候,他突然状似不经意的跟我提起,孟哥咱开个专场吧。


其实那会儿我们外务都多,压根没时间,社里也没有这个安排,但我不知怎么的就没忍心拒绝,我说,我跟上面提一提。


他笑的特别开心。


他那个人,被动的要命,别人给的尚且无法理所应当的接受,何况主动去要。


我早该察觉不对的。


那场专场上场之前,我和他开玩笑,我说你可别把我撂台上。


他沉默了一下,说不会的。


过了一会儿又补充,以后都不会了。


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答,其实针锋相对、棋逢对手都挺好玩的。


我几乎是无所适从的转移了话题,我说周老师,您最近瘦的有点过分了啊,看看这大褂。


他说瘦点好看么不是。


那天专场他果然是积极营业,大概是太久没演,有点兴奋,整个场子热的不行,返场还给叫了小番。


我余光看他用手按着胃部,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他,他轻轻摇了摇头。


我惦记着结束之后要拉他上医院再看看,谁知道下台后就接到家里的电话,说是有点事叫我回去。


他说没事,孟哥你先走,下次见。


他朝我挥手。


我开车的时候回忆他说这话的神色,总觉得哪里不对,半路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,他说孟老师,周老师吐了好多血。


我方向盘偏了一下,有一瞬间,觉得天塌地陷。


瞒无可瞒。


他不肯叫救护车,我手抖的根本开不了车,只能在抱着他坐在后座。


他说孟哥,你可千万别哭啊。


声音里都带着血气,从千穿百孔的胃里涌上来。


他居然叫我别哭。


那天之后我就把后头的两个工作推了,和他住在一起。


他张了张嘴,到底是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。


那段时间我天天都和他一起,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爱好,偶尔捣鼓捣鼓他的三哥。


后来慢慢就越来越少了。


他没有力气。


抽烟肯定是不准的,我本以为,他多少有些烟瘾,连糖都挑了很多种,但是他似乎不太需要。


我好奇的问他,没瘾吗?


他不做声。


我又问他,当初怎么学抽烟的?


他看着我,不说话。


我不知怎么的觉得心口一阵激疼。


他唯一的消遣只剩下和我听听相声,也是经常看着看着就睡着,又在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痛醒。


那段时间我几乎整晚整晚都不敢睡,要不就是莫名其妙的惊醒,神经质的去探他的鼻息。


我自认并不是什么怨天尤人的人,那段时间也要忍不住骂老天爷不长眼,多不公平啊,他才多大,他什么坏事也没做过。


他笑起来,说,哥,你留点口德吧。


结果没几天情况就恶化了,他昏迷了两天,我在医院守了两天。


我至今也回忆不起来那两天自己是个什么状态,只知道那个冬天是真的冷。


他醒来那天却是个阳光明媚的天气,我跟他说,咱们得住几天院才能回家。


他点了下头,说,您多久没睡了?


我说,我中间睡了,不过没怎么收拾自己,可能卖相不是很好。


他停顿了好一会儿,突然说,孟哥,你回家吧。


我愣了一下,装没听到。


他突然笑了一下。


他说,那天我是故意的。


我没出声。


他就继续道:“专场结束那天。”


“我其实可以撑到回家的,甚至可以自己去医院,但是,我后悔了。”


他眼睛都是红的,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,他说,那时候我看着你的背影,我想,什么忘不忘的,你以后和谁搭,都绕不过我。


我这么难过,凭什么你能全身而退呢?


但是现在算了,你快回家吧,你又不欠我什么。


他那么虚弱,说几句话都要咳嗽,再也做不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来。


他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。


我也总是骗自己什么也不知道。


骗了许多年,几乎连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。


但现在我知道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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害怕抱头🙉失眠产物,都是失眠的问题🤐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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